五月多的天說熱就熱,到了晚上,濱城也是泡在汗津津的狀態(tài)里。
遺朱晚飯都沒吃,第一時間回寢室洗了個澡,把頭發(fā)吹了個半干后坐在電腦跟前剪視頻。
他順手拿起手邊的香薰想點一下,恍惚間才反應(yīng)過來,這是陸朝野上次睡在他旁邊點的那杯,就馬上撤進(jìn)了柜子里讓它積灰。
準(zhǔn)備好擴香石后,遺朱還沒翻找到香薰精油,門口就傳來一陣敲門聲,他頂著還濕著的發(fā)尾跑到門口開,看見站了個熟人。
走廊里暖光照壁,陸朝野立在那兒,挺拔得像不生枝萼的獨木,唯一和場景不符合的,就是他手里提了份打包好的東西。
遺朱想,沒記錯的話,這是陸朝野第二次主動來找他。
而且不偏不倚,依舊是在這王八蛋刺撓了他之后。
“來干什么?”遺朱的門縫開的不大,甚至有越掩越小的趨勢。
“給你帶了飯。”陸朝野想,給你解氣。
“吃過了。”遺朱面不改色地扯謊,作勢要關(guān)上門。
陸朝野把手扶在門框上,仗著手勁大又從縫里擠進(jìn)門去三個字:“我錯了?!?br/>
這倒是有意思。
遺朱還真沒聽說過能讓陸朝野低頭認(rèn)錯的,更有趣的是,比起成了他的受氣包,遺朱更好奇他為什么而生出負(fù)面情緒。
眼都沒眨一下,遺朱把門打開放陸朝野進(jìn)來,簡潔地問道:“什么意思?”
把飯先擱在了遺朱桌子上,陸朝野垂著眼逐字說:“我會改?!?br/>
他的語氣前無僅有,示弱到讓遺朱有種是自己蠻橫無理的錯覺。
這種混亂感沖撞著遺朱的情緒脈絡(luò),他懶得整理,干脆一股勁放個大招:“別,陸少爺?!?br/>
面對頭一回這么客氣的遺朱,陸朝野登時撩起眼皮看他。
遺朱沒察覺似的繼續(xù)說:“就事論事,我要是真去出道當(dāng)了愛豆,姜家的門我踏都踏不進(jìn)去,按那個老姜頭那個老古董的思路,一定會給婧澤找個倒插門老公。
“你們家不會同意你當(dāng)上門女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