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婉張了張嘴,想要說什么,但是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。
她突然潸然淚下,背脊佝僂地離開。
此刻,她無顏面對紀眠,也無顏面對自己。
她完全沒有把兩件事聯(lián)想到一起,但細想一下,難道本質(zhì)不是一樣的嗎。
區(qū)別就是紀眠沒有被侵犯,那是因為裴硯足夠強勢,有絕對的話語權(quán)。
那周勛之前欺負過的那些女孩呢,爆出來只想到周氏的股價暴跌,有沒有想過那些受害者也像自己一樣,從此以后活在陰影里,也許這輩子都走不出來呢。
紀眠看著她離開,又有些后悔。
“是不是我把話說得太重了,她是你的母親,我應(yīng)該給她一點面子,我……”
紀眠有些自責,可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打斷。
“她不是許婉容,現(xiàn)在的她是周太太容婉,和我這個私生子又有什么關(guān)系呢?”
裴硯這話帶著幾分自嘲。
“裴硯……”
“我沒事,我認清了一個事實,不是說所有的父母都應(yīng)該愛孩子,他們也有權(quán)利不愛。我沒辦法干涉他們,要求他們怎么做,但我能要求自己。我會成為一個好父親,給足我孩子父愛。我相信,我們的孩子一定是幸福的,我們都會很愛很愛她,對不對?”
兩個從小就缺愛的人在一起緊緊相互依偎,互相取暖。
他倆的孩子,也會得到所有的愛。
他們沒有,所以要加倍補償給孩子。
夜色深沉。
紀眠從病房醒來,竟然沒有看到裴硯的身影。
她出了房門,遇到了個護士,她說看到裴硯離開醫(yī)院,就在醫(yī)院附近。
她有些擔心,忍不住出去找,終于在一家便利店門口看到了裴硯。
他正在喝酒,不過一瓶啤酒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