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二爺,大家都是為了華人好,雖然走的路不同,但目的都是一樣的,別弄得親者痛,仇者快,同族翻臉就不太好看了!”
兩人之間的交流一直用的華語,薩妮爾和格蘭特從頭到尾就沒聽懂一句。
不過看李子濤的臉掉了下來,對面的華籍中年也收起笑容,還是能看出兩人之間發(fā)生了不快。
“查理,沒事吧?”格蘭特放下刀叉,面色不善的看著梅二。
“格蘭特,不要緊張,我們是同胞?!崩钭訚戳嗣范谎郏χ鴵]了揮手。
“……李先生說的沒錯,五湖四海皆同胞,是我想差了?!泵范斢行┎桓剩睦锿瑯訚M是感慨。
跟面前這個少年一比,他倒是顯得有些妄做小人了。
沒錯,面前這個看起來和睦友善,圍著圍裙,在飯店里做大廚的中年,正是芝加哥梅氏的當代族長,也是安良工商會的會長。
“今天這頓飯吃的不錯,有股家鄉(xiāng)的味道,二爺,漂泊在外,要是有什么需要幫忙的,隨時找我?!?br/>
晃了晃空了的酒壇,李子濤放下兩張百元美刀,用印著號碼和查理李的名片壓在上面,不等梅二再說什么,轉(zhuǎn)身就下了樓。
今天來的目的已經(jīng)達到了,對于這些傳承數(shù)百年的老氏族,李子濤沒什么好感,但也沒必要非做敵人。
可惜,他們從骨子里就尿不到一個壺里,用前世的話來說,就是雙方之間三觀不對,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。
從清兵入關(guān),八國聯(lián)軍,再到鴉片戰(zhàn)爭,公共租界,華人的脊梁一次次的被壓彎。
對于梅氏這種傳承久遠,已經(jīng)陷入暮色之氣的老氏族來說,漂洋過海,身處國外,碰到點大事小事,能忍就忍。
不是有句話嗎?忍一時得寸進尺,退一步家破人亡。
李子濤前世生活的年代,祖國已經(jīng)崛起,就算是面對超級大國,那也是不卑不亢,從不覺著需要怕洋大人。
“老子有了美利堅身份,政府都敢懟,還會怕那些白皮佬?”所以見了,對方明白他的意思,就行了。
今后對方要是碰到什么難題,能幫李子濤還是愿意幫一把,誰讓他們留著同樣的血呢!
今兒個要是見到的梅二和同胞,都是些盤著鞭子的,李子濤會二話不說站起就走,那種奴性根深蒂固的人,他沒興趣。
出了大門,冷風一吹,李子濤竟然覺著有點頭暈,‘這高粱酒的度數(shù)還真夠勁!’
他一個就喝了一壇,足足快3斤的量,要不是身子骨變強了,憑借死肥宅的酒量,這會早躺在地上,墻都扶不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