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姣姣掙扎數(shù)番無果,無奈作罷。
縱然想戳瞎他的眼睛,卻連跟手指頭也動不了,只能任由他目光□□。
花姣姣整個身子挫敗地陷入榻中,此時的束手無策猶如抽在身上的鐵鞭,狠狠提醒自己——因為尚不夠強大,才會陷入被人宰割的困局。
遙想一萬年前,上一任魔君把她折磨將死之際,她將他反殺,取而代之成為魔君。
那時起,她立誓要帶領(lǐng)魔族縱橫三界,唯有強大才不會再受欺辱。是以在她掌領(lǐng)魔界的萬年間,魔族壯大,疆域闊延,不說傲視三界,較天界卻也不輸威勢。
當初她風(fēng)光無限,甚至一度自大,以為再無人敢欺上她頭。卻不想,曾經(jīng)有多風(fēng)光,如今就有多落魄——偏偏被自己親手養(yǎng)大的徒弟設(shè)計下毒。
好不容易盼到了解毒的希望,不久之后就能殺去魔界奪回一切。此時此刻卻被另外一個徒弟困住手腳,揚言要與她云雨一番。
花姣姣委實苦悶,她是不是上輩子被誰下了下一世必遭徒弟背叛的惡咒?
坐在花姣姣身旁的凌陽,目光在她身上貪婪地游走。
只需借著透過薄透的窗紗,灑落在她身上的如水月光,就能將她白皙瑩潤的肌膚瞧個清楚??v使她如今易容,在他心中,她的模樣永遠停留在兩千多年前,初次見面之時。
那日,她一襲鴉青色長裳,長發(fā)如瀑,垂眸冷冷掃看滿地的殘肢血肉。
她正吩咐屬下離開,視線不經(jīng)意落在他身上。她踏著血泊,朝他走去,四周滿是污血,她卻干凈得不染一粒血塵。
她眼中映出的分明是猩紅血光,卻在蹲下身,抬手抹去他臉上的血跡,朝他莞爾一笑時,那眼里的血光頃刻被頭頂明月的清暉滌盡。
她是魔,是他難以抗拒的心魔。她又似仙,是他無法攀越的仙祇。
“師父不論樣貌如何變化,在我眼中依然很美?!彼芍哉f出從來不敢說出口的贊嘆。
“呵!”花姣姣口吻嘲諷至極:“你若是情浴太強,就喊媸幽那賊人日夜與你歡玩,別對我露出一副久違甘霖的饑渴狀!”
凌陽眼中陰鷙乍現(xiàn),須臾被他斂入眼底??嚲o的手指松弛開來,自她眉骨緩緩而下,說道:“我只當她是師姐。但我從沒把你當作師父,更沒將你當做養(yǎng)母?!?br/>
“終于說出心里話了?”花姣姣鄙夷道:“你滿腹心機,視我為你登上魔君之位的踏板。真是難為你在我身邊忍辱負重這么多年!”
“我是滿腹心機……”凌陽手指停在她唇邊,目光漸漸幽深,“若不滿腹心機,如何能得到你?”
“得到我?”花姣姣嗤笑道:“你是為了得到魔君權(quán)位吧!媸幽為了助你得到帝位,就用火蟾毒我。你們二人的這些勾當,事到如今,還有什么不敢承認的!”
凌陽陰冷一笑:“你說的對,事到如今我沒有不敢承認的事。我今日所說每一字每一句都是真話,你卻全然不信,還是你根本不敢信?你怕我對你有非分念頭,怕你這兩千多年維系的師徒情皆是虛妄?!?br/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