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之書手一頓，懷中的鶴眠似有所感，迷茫睜眼看向秦之書。

    “無事，你安心睡。”

    秦之書撫著鶴眠的長發(fā)，哄她重新入睡。過后看向案邊的白術(shù)真人。

    墨衣長發(fā)，笑語盈盈，她一直都是這副模樣，從不發(fā)火。

    “生氣了。”白術(shù)真人對上秦之書的目光，起身整了整衣裙，背對秦之書道，“我就是來知會(huì)你一聲，讓你有個(gè)準(zhǔn)備?！?br/>
    “你與長安是師兄妹，自小一塊長大，感情自然不同一般。人嘛，總希望心愛之人只看向自己，不過我聽說你親自教夢得殘雪劍法。讓我頗為意外，講真，你不生氣嗎？你不在的十年，長安把你忘得一干二凈，還找了別人。要我，早就將她殺了?！?br/>
    最后一句輕飄飄的，很快消散。

    秦之書垂眸看向手中書卷，那是聞長安特意找來給他解悶的，因?yàn)榕聼o趣，所以搜羅的全是些話本，還是閨中女子看的一生一世一雙人。

    他其實(shí)不喜歡。

    “夢得身上，全是我的影子?！?br/>
    因?yàn)橛卸螘r(shí)間沒說話，秦之書的聲音稍許有些暗啞，使得這句話聽起來難辨真?zhèn)巍］喌降诙鋾r(shí)，恢復(fù)了以往的清越。

    “過去是，現(xiàn)在是，待我死之后也是?！?br/>
    他終于笑起來，目光落在鶴眠身上，溫柔道，“我很高興，師妹不會(huì)忘記我?！?br/>
    白術(shù)真人瞧了他片刻，過后微微嘆氣，“癡兒。”

    她留了瓶丹藥給秦之書，禮貌退出。

    窗欞上的影子模糊消失，秦之書收回目光，沒去看案桌上的玉瓶，繼續(xù)翻著手中的話本，懷中的鶴眠不知什么時(shí)候睜開眼，她悄悄伸出手來，趁秦之書不注意捏碎了玉瓶。

    炸裂聲在房間內(nèi)響起，秦之書好似被驚醒，忙去瞧鶴眠的手，玉屑混著丹藥的粉末從鶴眠手中流下，她望著秦之書，呆呆喊了句。

    “之書。”

    “你啊?！鼻刂畷闪丝跉猓蛩闳で逅畞韮羰?，還未等他有更多動(dòng)作，鶴眠摟住秦之書的脖子，貼著他胸膛又喊了句。

    “之書?！?br/>
    秦之書停下動(dòng)作，反抱住鶴眠，耐心回應(yīng)，“怎么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