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朗星空,微風和煦,宣德大殿前氣氛凝結到了冰點,眾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緘默不語,屏著呼吸旁觀著眼前的情形。
皇子和世家公子們都是男子,對于這種場面要比對面的世家小姐冷靜的多。哪怕是在宮中出現(xiàn)了人命,依舊神色如常的在一旁喝酒,似是完全不在意。林知意在一旁顫抖著拉著蘇綰的手瑟縮在她身邊。蘇綰撫了撫林知意的后背,安慰她道:“別怕?!?br/>
林知意看蘇綰一臉平靜,眼睛不帶一絲懼意,顫著嗓音道:“綰綰,你都不害怕嗎?”
蘇綰神色仍舊沒有波瀾,“我自幼便是在太醫(yī)院長大,對這個并不陌生,也就沒什么好怕的了?!?br/>
“???綰綰,那你可真....勇敢?!绷种庋柿丝谕倌荒樥?jīng)的望著蘇綰道。
蔣國公夫人扶著胸口劇烈的喘息著,對一旁的婆子道:“這丫頭,不是被送回府里去了嗎?你們怎么辦事的!”那婆子連忙跪在地上磕著頭,一口一個不知曉。
宴會上被這突如其來的橫禍攪的沒了氛圍,眾人紛紛停下看著眼前的場景。
而蔣婉被婆子們用粗布衣服潦草的蓋住后,挪去了一旁剛搭建起的略簡陋的仵作棚子。很快仵作也被宣來,皇上、太后、皇后,都在正階之上等待著檢驗的結果。
太后似是沒了興致,道:“皇帝,哀家也有些乏了先回去歇著了,此事可要盡快查清楚了?!?br/>
“母后放心,來人送太后回宮。”
一旁的太監(jiān)跪下道:“奴才遵命?!?br/>
不到一炷香的時辰,仵作從棚子中走出來,向皇上稟報道:“啟稟陛下,此女身上多處青紫的掐痕,而且已不是完璧之身。面色青黑,身體并未完全僵硬,大概是在兩三個時辰之前遭人凌|辱后,又被下毒致死。而且這位小姐的雙腳也被一條腰帶緊緊地束縛住了?!?br/>
皇上揉了揉隱隱作痛的額頭,那里挑起了一處明顯的青筋,道:“把那贓物呈上來?!痹挳叄噬仙磉叺膭⒐闳グ涯勤E物從仵作的手中端了過去,托起那木盤,跪在地上。
那腰帶是曜石黑的中等布匹,上面還鑲著綴扣。此等裝束不是哪家的侍衛(wèi)便是外來的刺客。
皇上一聲令下:“來人啊,把這條腰帶看仔細了,看著皇宮里誰穿著此等布匹,給朕搜!”皇上沒有道明是何種的腰帶,眾人雖也想知道方便排除自己落個安慰,可卻沒人敢在皇帝龍顏震怒時抬眼細瞧,將視線都轉向了別處。
很快,劉公公邊帶著一眾小太監(jiān)和宮女對整個席面上的世家官眷開始了盤查,皇帝身邊的御前侍衛(wèi)們帶隊去搜查了皇宮別處。
女賓席這邊宮女們進行的很快都只匆匆的掠過幾眼,各世家小姐為了此次宴會穿得都是光鮮明亮,顏色鮮艷的裙衫,身邊的丫鬟也沒有這等顏色的衣著扮相。
皇子以及世家子弟們瞧不上這些奴才,但因著是皇帝的命令,也只得忍者被這群人查看。蕭君庭和蕭君朗是同一個貴妃所生,現(xiàn)在突然發(fā)生這種情況,自己的親哥忽然不見了,也不好再派小廝去尋找,蕭君庭略有些坐不住四處張望著。
蕭君孑一杯酒入口后,長眸微瞇,看著眼前的情形,注意到一旁的蕭君庭一直四處張望,開口道:“五弟,這是也在急著找兇手嗎?”
“是..是啊”蕭君庭眼神有所閃躲道。
溫蘇煜懶散的在座位上把玩著酒杯,對蕭君徹道:“沒有林颯那蠢貨,耳根子真是清凈了不少?!?br/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