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夫君?”
花惜眼里噙著淚,模糊了眼前的人。她有些看不清他,急切地向前幾步,走到他面前。
這個眉眼含笑、清雅俊朗的人,已經(jīng)死去多時卻不肯離去的人,是她的夫君。
被她遺忘多時的夫君。
柳新眼里含著笑,望向她時是無限的愛意與悲色,他伸手想替她拭淚,冰涼的手指卻穿過了她的臉。
花惜泣不成聲,卻害怕淚眼模糊再看不清他的容顏,拼命想拿手抹掉眼底的淚,可是淚水越掉越多。
柳新見她這樣,多想將她摟在懷中。
可是他觸碰不到她。
花惜哭道:“對不起對不起我把你忘了”
柳新笑道:“如果忘了,那你還哭什么呢?傻瓜,記憶沒了又如何,你看,你還是愛著我的,對吧?”
花惜點(diǎn)頭,又是哭又是笑。
傾栩和言疏站在學(xué)堂外默默看著他們二人。他們站得很近,卻始終不能觸碰對方。
傾栩心中酸澀,輕聲問道:“言疏,你說,這種相見不能相逢的感覺,是何滋味?”
言疏沉默半晌,答道:“總好過不見。生死別離已是絕境,若還能得以一見,怎敢奢求過多?!?br/>
傾栩抬頭看他。
夜色很黑,言疏的臉卻異常清晰,那雙仿若深潭的眼睛里是道不明的細(xì)碎光芒,閃爍著那些未知的回憶。忽然他低頭,發(fā)現(xiàn)傾栩在看他,唇角揚(yáng)起一抹微笑,抬手摸了摸她的頭。
“為什么這個表情,”言疏笑道,“我們又不會這樣。”
這話在傾栩心中泛起一層漣漪。
言疏又收回手摸摸自己的腦袋,很是驚訝地道:“沒想到有一天我也能說出這樣沉重的話?!?br/>
傾栩被他逗笑了,心底的異樣緩了不少。過了一會兒,傾栩又抬頭道:“言疏,你剛剛說的,都是真的嗎?”
言疏挑眉:“你問的是哪句話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