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從傾栩的師父和師兄走后,傾栩雙眸黯淡,一直沉默不語,安靜得可怕。
言疏不知該怎么勸她,向來利索的嘴這時變得不知所措,只好默默地陪著她走。
走著走著,傾栩突然啞聲道“倘若我沒有學馭夢術,是不是就不會走到這一步。”
言疏道“沒人能料到世事怎樣。你不要怪你自己了,你的師父師兄可都沒有怪你的意思,我都看出來了,他們是真的擔心你。只有你好好的,他們才能放心啊。”
傾栩黯然道“是我錯了?!?br/>
言疏拉住她,雙手捏著她的臉迫使她抬頭,注視著她的雙眼認真道“我問你,你當初那么做時,有沒有想過是對是錯?”
傾栩看著他道“我想過。我以為是對的?!?br/>
言疏道“那就是對的?!?br/>
傾栩道“可是現(xiàn)在”
言疏打斷她“你可有害人性命?”
傾栩道“沒有??墒恰?br/>
言疏道“你可有傷天害理?”
傾栩道“沒有。可是”
言疏道“那你便沒有錯。”
傾栩道“可,我傷及元清觀大弟子,害得元清觀仇視我千云觀,兩觀現(xiàn)在勢不兩立,這仇”
“不關你的事?!毖允杷砷_捧著她臉的手,改摸她的頭道,“你以為,元清觀真會僅僅因為一個弟子而怪罪你千云觀?”
傾栩如夢初醒“你的意思是”
“元清觀作為天下第一道觀,卻樹敵無數(shù),與各大道觀都不合。特別是你們千云觀?!笨磧A栩茫然的神情,言疏奇道,“你不知道嗎?你不是從小在千云觀長大的嗎?”
傾栩道“我十歲的時候才來的千云觀,十歲以前并不在南方。你繼續(xù)說啊,為什么元清觀和千云觀不合?”
“嗯,好像是因為”言疏細想,卻不知為何想不起來,只好道,“哎呀,我也忘了,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。反正元清觀和你們千云觀勢不兩立就對了?!?br/>
傾栩苦笑道“這么說,倒是我自己送上門去了?!?br/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