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嶺寨被滅了,無一活口,山成為了死山,到處都是尸體。
大雨磅礴中,寧辰下了山,衣衫整潔,不染一滴血,雨落如潑,卻始終沾不到素衣之上。
匪衣女子扛著紫衣少婦淋在雨中行走,跟在寧辰身后,噤若寒蟬,一句話也不敢說。
太理司中都是沾滿血腥之人,上到司主下到各色衣衛(wèi),但,誰都沒有見過今日這樣殘酷的景象。
寧辰走在前,神色淡漠,異端的無情,異端的冷漠。
早已染滿鮮血的他,早已不知心軟是何物,昨日一樣,今日一樣,日后亦一樣。
殷無垢厭倦了鮮血和殺戮,所以他留下了他,只身前來,一人是惡,兩人亦是惡,何必多沉淪一人。
傾盆的大雨,從山上流到山下,遠行的兩人都沒有回頭,身后鮮血染紅了山,染紅了山下的地,一片凄涼悲艷的景。
回到侯府之后,寧辰默默地洗著手,小明月醒來,下床小跑過來,卻被寧辰輕輕地推開。
“明月,去睡覺,聽話”
素衣潔凈,卻依舊沾滿了看不到的血腥,寧辰不愿小明月沾染這些東西,日后會怎樣他不知道,但現(xiàn)在不行。
明月心思玲瓏,感受到氣氛的不對,乖乖地點了點頭,重新躺回床上。
第二日,寧辰一早便離開了侯府,前往太理司,到了之后,與換回太理司藍衣的匪衣女子一同進入一間暗室之中。
室內(nèi)的一具十字木架上,一位紫衣身影被鐵索僅縛,衣衫襤褸,披發(fā)染血,凄慘之極。
“招了嗎?”寧辰扭頭問道。
“沒有”藍衣女子搖頭道。
“你先出去,在門口守著,誰都別讓進來”寧辰平淡道。
“是”藍衣女子領(lǐng)命,快步走出。
片刻之后,凄厲的喊聲傳遍整個暗室,一聲接一聲,足足持續(xù)了近一個時辰,門口,藍衣女子聽的心頭直跳,徹骨的寒意襲遍全身,等到里面的叫聲停止后,不禁虛脫地癱靠在身后的墻上。
暗室門開,寧辰走出,平靜道“帶出去埋了,莫要讓其他人看見”
說完,寧辰邁步離開,冷漠依舊,不茍言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