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往里走,煙霧越濃,看不清方向。如果不是路邊殘存著一些碎尸塊,甄樊還真要迷路了。從這一點就可看出,夏碧芷真是一個心狠手辣的女人,出手從不留情。越是了解夏碧芷,甄樊對這個女人越是畏懼,以前想泡她的想法,就越來越模糊。或許……是自己自卑吧。甄樊又想起了李雨欣,這個女人給了他一次短促而痛苦的歡樂,卻也把冷漠和牽掛留給他了。李雨欣是甄樊唯一愛過的女人,她和張婕冰一樣都給了他刻骨銘心的愛情和記憶,二者只有時間長短的區(qū)別。這些尸體上殘留的靈氣,甄樊愈發(fā)體會到夏碧芷的強大。甄樊真懷疑夏碧芷跟在他身邊的目的,難道真得沒有辦法取走腦海里的紫雷仙???恐怕不見得吧,一個活了不知多少年的女仙王,要是連這點手段都搞不定的話,那她真是活到狗肚子里了。不管夏碧芷出于什么目的,是養(yǎng)傷也好,是把自己養(yǎng)肥了再殺也好,都不是很重要,如果沒有夏碧芷的出現(xiàn),他在落下爛尾樓那一刻,生命早已終結(jié)。所以,請大膽地活著吧,至少現(xiàn)在的生活很滋潤。一聲慘叫,從遠處傳來。甄樊極速奔跑,攪動這身側(cè)的濃霧,宛如在棉絮中穿行,有些呼吸不暢。一看到前邊三道人影,甄樊臉上一喜,因為皇甫飛雪正跪在夏碧芷面前,但對面還站著一位手拿青光長劍的道士,似乎處于對峙之態(tài)。怎么回事?這山旮旯里怎么冒出個野道士?皇甫飛雪凄慘地叫著,一條手臂落在旁邊,鮮血咕咕地冒著,樣子猙獰可怖,大聲叫道:“賤人,你有本事就殺了我,折磨我,算什么本事?!比硕伎吹綇拿造F中走出的甄樊,皇甫飛雪罵道:“死小子,你的命真是硬啊。我派出去的人,想必已經(jīng)殺了一些人吧。你娘的,我讓你永遠后悔,讓你活著等于生不如死。”“哼?;矢ο壬愣鄳]了。我兄弟活得好好的,但你馬上就死了?!闭绶湫Φ馈;矢︼w雪一陣猖狂地哈哈大笑,說道:“你他么真是得意啊,你以為周小合死不掉,那就萬事大吉嗎?你真是單純,如果不把你調(diào)查一清二楚,我豈能隨意出手。我的人只要撒出去,不見血,絕不會罷手。難道你就是從石頭縫里蹦出來的?”甄樊只是掃了一眼周圍地上散落的尸體,大多都殘留著恐怖的鞭痕,有一具尸體幾乎成了一具骨架,似乎被利刃刮了一般,以如今的心境,早已看習(xí)慣這樣的場面,一看就收回目光,就死死盯住皇甫飛雪,冷道:“你什么意思?”心中猛然一驚,是啊,甄樊確實不是一個人,他還有家人啊?!昂?!自己體會,反正你不能殺我,我死了,總會有人給我陪葬的?!被矢︼w雪冰冷地說道。甄樊手中劍光一閃,皇甫飛雪另一條手臂急落而下,雪花神劍飄飛的雪花寒意,瞬間就凝固了傷口,并沒有流出多少血來。饒是皇甫飛雪堅毅骨頭硬,也被連番的劇痛疼暈過去。甄樊最討厭別人用家人威脅他了,劍尖在皇甫飛雪大腿上劃了一道,巨大的疼痛,使得他猛地疼醒,扭頭朝灰袍道士求救道:“道長,救我,您慈悲為懷,求求您,救救我?!?br/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