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了幾步,距離那張香味撲鼻的大床又近了幾分,撓人心的韻味,好似把某種情緒發(fā)酵起來,甄樊的心開始劇烈地跳動,咚咚,像是敲響一張悶雷般的大鼓,直鉆耳朵。
“是師姐嗎?我是甄樊,聽青葫說,你要找我?”真是鄙視自己,竟然被這種曖昧的氣氛,搞得聲音都顫抖了,甄樊暗罵自己下賤。
房間里靜得可怕,床上的人一動不動。
甄樊又叫了幾聲師姐,見對方?jīng)]有反應(yīng),就要扭身離去,他可不想釀成什么誤會。
還沒走出幾步,就聽背后傳來酥軟嬌柔的聲音,像是一只只蟲子在身上爬一般,聽得甄樊渾身哆嗦一下,娘的,這什么女人啊,感覺像進(jìn)了紙醉金迷的青樓。
“這就走了嗎?”
甄樊忙笑道:“哎呀,我以為師姐睡熟了,就不想打擾了。哈哈,不知道師姐叫小弟何事,要是不方便,我改天再來拜訪?!?br/>
唯一的想法,甄樊就是快點(diǎn)逃離這里。
第一次見面,就給自己這般別開生面的見面禮,可不是好現(xiàn)象。
甄樊從中嗅到陰謀的味道,危險變成了一張噬人心魄的大口。
“你在害怕?”
“怕?師姐真會說笑,你也不是什么洪荒神獸,我怎么會恐懼呢?!闭绶χ?,又往門口移了幾步。
突然,一條紅色絲絳像猛蛇出洞一般卷向甄樊,實在是太快了,根本沒給他反應(yīng)的時間,或者說,一股強(qiáng)大的靈魂力量壓迫著甄樊,他根本就動不了,眼睜睜看著自己摔向那張大床。
砰。
身體彈起多高,又落在上面,可見這床是多么柔韌。
一個明媚皓齒的女人,穿著一件粉紅色的輕紗羅裳,那一抹雪白的肌膚,白似雪,亮如玉,讓人有探手去摸的沖動,但一陣微風(fēng)卷過萬千絲絳,把遮擋容顏的面紗撩了起來,露出半張猙獰可怖的臉,嚇得甄樊哎呀一聲,驚呼出聲。
“很丑陋,對嗎?”纖細(xì)的手,鋒利的指甲,緊扣住甄樊的下巴,指甲鉗在甄樊的皮膚里,一雙明媚的眼睛,像一汪幽靜清冷的潭水,籠罩住甄樊,聲音幽幽,撓人心魄,說道:“這世上的臭男人,為什么總惦記著那些好看的臉,為什么不去了解一個女人的內(nèi)在呢?我的好師弟,你為什么也不能免俗呢,我真有那么可怕嗎?真嚇住你了?”
“師姐說笑了,像師姐這樣妖嬈的身材,哪個男人不喜歡?女人還不是那回事,關(guān)了燈,都一個樣,說不定黑燈瞎火里,沒有哪個女人能有師姐這般風(fēng)情?”甄樊硬著頭皮說道,實在是這女人的臉太嚇人了,像是陰陽初分的黎明,充滿了希望,可背后又是無知恐怖的黑暗,一半嬌嫩如嬰兒的肌膚,一半宛若青紫扭曲腫脹的惡魔臉,凹凸不平,又像扭成一團(tuán)的黑色蚯蚓。
“知道調(diào)戲我的男人,都有什么下場嗎?”青絲飄灑在半張床上,像個躲在黑暗里的幽靈,伏在甄樊耳畔,吐氣若蘭,聲若叮咚清泉,偏偏又冰冷可怕。
“師姐,你弄疼我了。師姐這般溫柔,我怎么舍得調(diào)戲你呢?男子漢大丈夫,行那頂天立地之事,豈能做茍且人生的小人?”攥住女人冰涼的手腕,想要掰開,卻像個鐵鉗一般扣住下巴和脖頸,甄樊快喘不過來氣。
“牙尖嘴利,那老太婆怎么會收你為弟子?修為弱的可憐,像個手無縛雞的廢物?!迸艘苫蟮卣f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