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位新騎士沒有多少可供消耗的忠誠。
從澤維爾的馬場回來沒兩天,克勞德就主動提起了要離開圣瑪麗安村,去圣保羅修道院暫住。
顯然,遺朱給他買的郵票是送他一程的車票。
知道克勞德身份特殊,遺朱不好多做挽留。
但又怕克勞德恢復不徹底,遺朱把藥兜起來都塞給了他。
克勞德留下的東西很多。
修道院移植來的風信子、養(yǎng)索萊伊剩下的谷物、JoeandJude的門牌、他慣用的廚房用具、寫信沒用完的藍色墨水,還有那件粉色的蕾絲圍裙。
所以聽到消息的遺朱,第一時間的反應不是如釋重負,而是我朋友怎么開學比我早。
措辭了半晌,他也只說出這句話:“我送你去吧?!?br/>
“不必了,”克勞德拒絕的很直接,“我前幾天和澤維爾說過,從港口到修道院有運焚香的車,會載著我過去?!?br/>
他將之前遺朱卸下來的金獅子徽章遞了過來,還有瞄準過遺朱的那把魯格P08。
“喬,這些可以抵賬單嗎?”
“我不要徽章?!边z朱拒絕了貴重物。
“收下吧?!笨藙诘履请p紫色的眸子寫滿了殷切,“不幸的話就靠這個來懷念我?!?br/>
遺朱愣了半晌。
斗室闃靜,連日光也不太光顧。直到和克勞德混熟了的索萊伊,嘶聲喊著天氣預報,遺朱才恍過神。
“明天多云!明天多云!”
不知道是廣播教他的,還是克勞德教他的。
遺朱只知道。
多云和克勞德,只差一個字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