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遺朱罵了的那位,登時站起身來,找著遺朱的方向跑到了樹底下。
遺朱見狀,趕緊往上出溜了兩個臺階。
沒成想去借拖鞋的錢岱已經(jīng)回來了,而且趕巧聽到了爭執(zhí)的前因后果,不過這會兒還忍住沒發(fā)作,正好這位送上門來。
錢岱臭著一張臉,反倒是原本打著傘站在后邊看戲的林冽先上前來。
站在梯子上的遺朱聽得真真切切。
“你叫鐘明是嗎?”林冽問道,聲調(diào)平穩(wěn)又溫和,卻又暗藏著不小的壓迫感。
被稱呼為鐘明的男人,發(fā)現(xiàn)對方認識他后,氣焰弱了不少。
但林冽擺明了不想就這么放過他,繼續(xù)說:“你舅舅的案子還沒結(jié),我沒記錯的話,其中就有一筆錢給你買了國外的信托。”
一番話下來,鐘明連遮在傘下的青年的臉都不敢再探,連忙找補:“哈哈我朋友說話嗓門好大,吵到你們了真的太抱歉了?!?br/>
見形勢逆轉(zhuǎn),赤著一只腳的遺朱,在樹上突出一個狗仗人勢:“給我們家錢岱道歉!”
跟套近乎似的,鐘明立刻開始對著手里拎著拖鞋的錢岱弓腰,隨后狼狽地離開了現(xiàn)場。
剛才林冽那兩句壓迫感很足的話,扶在樹上的遺朱一個字也沒聽漏。
感想就是——看來姜家真的挺遵紀守法,不然鐘明的事情放他身上,再加上他天天追著林冽跑,夠林冽送他進去喝幾壺了。
目睹那幾個開小會的人收拾東西滾蛋,遺朱順著梯子出溜下樹,塑料袋還拴在了褲腰帶上,結(jié)果不知道被哪根樹枝子給劃爛了。
他腳剛著地,穿上了錢岱給他拿來的拖鞋,紅圓的櫻桃骨碌碌滾了一地。
遺朱忙不迭地攏著爛了的袋子,錢岱也跟著蹲下身開始幫他撿,旁邊的林冽站那撐著傘,好整以暇地看著。
“哥你真好,我感覺你就是那種如果人家真沖過來揍我會替我還手的類型?!边z朱邊撿邊奉承林冽。
“嗯。”林冽應(yīng)聲。
旁邊的錢岱開始摻一腳,繼續(xù)給遺朱構(gòu)建接下來的場景:“我也是我也是,我會把梯子幫你撤了?!?br/>
“我要是掉下來咋辦?”遺朱不可置信地看著恩將仇報的錢岱,心想這是個傻子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