聚會廳陽臺走廊上站著倆立挺挺的身影,破壞畫面和諧的是中間隔了輛空輪椅。
霍昀不知道遺朱會不會把他的話往心里撈,但目送著遺朱揉著受傷后仍舊酸軟的肩膀獨自下樓時,他估計完美cos了劃了道銀河的王母。
自家老弟打個工愛上頂頭上司,也是沒誰了。
在霍昀的觀念里,初心萌動、情竇初開都是可控變量,甚至是可以扼殺的。他的本質并不迂腐,而是把霍猗的處境看得明明白白。
簡直是毫無勝算,還不如提前退場。
所以當霍昀對著腦袋轉不過來彎的霍猗時,頭一次把話說的這么明確。
“你要怎么耍手段呢?”霍昀幾乎是哂笑著說,“你誰都爭不過。”
堅持認為是兩情相悅的霍猗,很難把腳從泥淖里拔出來,他格外堅定地回應了霍昀。
霍猗:“怎么這種事情是要靠爭的?”
純真宣言劈頭蓋臉地沖著自己來,霍昀幾乎被氣出笑聲。
“你不會以為喬遺朱喜歡你吧?”霍昀把組織好的殘忍現(xiàn)實攤開來講,“你是他挑好的最后一塊拼圖,在青訓營里給他的俱樂部事業(yè)百里挑一的補丁,懂了嗎?”
迎面的海風吹過來,霍猗斂著衣襟沒動彈,和霍昀有幾分相似的面龐上寫著全然不同的情緒。
“我對他有用才好?!彼朴频卣f,“沒有用的話他根本不會選中我不是嗎?”
霍昀一時失語,沒想到他接續(xù)著說。
“哥,說這些是想讓我難過嗎?”
“可是我好開心啊?!?br/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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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間的海島驟然降溫,遺朱看著落地窗外搖曳在風雨里的霓虹燈帶,把簾子稍稍攏了一攏。
敲門聲來得平緩而有力。
他穿著絲質的睡衣去開門,迎面就見到將臉埋在衣服兜帽里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