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完早飯,依舊是由寧夏送父子倆去學校和公司。今天小于背完傅凜成,坐了她的便車出去。等到小于下車后,寧夏突然對傅凜成說:“我們租個帶電梯的房子吧?!薄艾F(xiàn)在這樣不是挺好的嗎?”“一點也不好,你每天都要麻煩小于背你上下樓,太麻煩了,雖然沒有出過什么意外,但萬一哪天小于有事呢?他不能及時下班,或者身體不舒服,那你怎么辦?干瞪眼嗎?”這確實是需要他們面對的問題。如果是以前傅凜成還能將就一下,可現(xiàn)在有工作了,有些事就沒法將就了。他問:“余額夠嗎?”“只要章姐不辭退我,很夠的。”寧夏神秘兮兮的說,“我不是在唐叔的公司刷經(jīng)驗值嗎?以前我感覺都是在混日子,昨天唐叔讓我正式加了他們公司的項目,還讓我當項目一小部分的負責人哦,只要我做的好,我還能拿工資呢?!彼宰夥康腻X是完全夠的。傅凜成挑眉。因為誤會過唐鴻德和寧夏的關(guān)系,他對唐鴻德的公司做過研究,DZ戰(zhàn)略咨詢管理公司,幫助大小企業(yè)提供規(guī)劃管理,在海城同類型公司里是領(lǐng)頭羊,寧夏沒有相關(guān)工作經(jīng)驗,能做項目負責人?不管寧夏有沒有能力,能不能做負責人,傅凜成是以鼓勵為主的:“我老婆真棒?!薄昂俸?。那租房的事就這樣定下來了?我來看房,你有什么要求?”“沒有要求,一切你做主?!薄昂?。”到了目的地,寧夏把車停好,下車去后備箱拿輪椅的時候,又遇到了上次那個用喇叭滴她的怨種司機。也不知道是寧夏上次罵的太狠了,還是司機改過自新,這次不僅沒有滴她,還做出一個“你請便,我不打擾”的手勢。寧夏哼了哼。等傅凜成下了車,寧夏交待他:“到公司好好的,不要和你那個猥瑣的老同學起沖突哈,你坐輪椅,打不贏他,發(fā)生矛盾了吃虧的就是你?!边@話她昨晚就念叨過一遍了,傅凜成有些無奈,“我到底是有多廢柴,讓你這么擔心?”寧夏低頭在他臉上親了親,“不廢柴不廢柴,你特猛。記住我說的話哈,我走了?!笨粗鴮幭牡能囬_遠之后,傅凜成推著輪椅進寫字樓,沒想到運氣這么差,竟然遇到了同樣等電梯的潘華。潘華穿西裝,打領(lǐng)帶,意氣風發(fā)的跟他打招呼:“早啊。”傅凜成沒說話,像是沒聽到一樣。潘華像是想起了什么,“對了Leonard,還沒有問過你,來公司這么久了,還習慣嗎?有沒有給你委屈受?”傅凜成盯著電梯上升的數(shù)字,無聊的捏著手指骨,漫不經(jīng)心的回:“這話說的,好像公司是洪水猛獸一樣,我能受什么委屈?!迸巳A笑了一下,“我這不是怕別人嘲笑你嗎?”“別人為什么要嘲笑我?”“你懂的?!薄拔也欢?,你倒是說清楚?!迸巳A瞥了一眼他的輪椅,“你現(xiàn)在殘廢成這樣,肯定會有人嘲笑你吧,要是有這樣的同事,你別生氣,最好忍氣吞聲,盡量別和同事產(chǎn)生矛盾?!彼袷菫樗靡粯?,拍拍他的肩膀,“我知道你自尊心強,脾氣大,可咱們現(xiàn)在都不是學生了,不要像在學校時那樣沖動,為了一點小事就大發(fā)雷霆,搞的所有人都不愉快。”傅凜成抬手揮開他搭在自己肩膀的手,嫌臟似的拍了拍,“潘總,電梯來了?!迸巳A看了他一眼,進了電梯,“你不進?”傅凜成靠坐在輪椅里,淡淡道:“我等下一班?!迸巳A往旁邊站了站:“沒事,進來吧,還有空間,我不怕擠?!鄙当?!傅凜成翻了個白眼,抬手按關(guān)門鍵。跟他同一班電梯,他怕忍不住對他大打出手。等到電梯重新下來,傅凜成才進去。他最后一個到公司,來到工位,隔壁的位置是空的。耿業(yè)推著電腦椅滑過來,“成哥,筱寧到底是請假了,還是不來了?”傅凜成推開他湊過來的腦袋,“我怎么知道,干你的活?!惫I(yè)小聲嘟囔,“她怎么會突然請假啊,我們幾個人里面就她最努力,經(jīng)常主動留下來加班。”這倒是真的,一個努力想要留住這份工作的人,是不會輕易請假的。還連著請假兩天。不止是兩天,一直到周五,李筱寧都沒有出現(xiàn)。耿業(yè)因為擔心,給她打過兩個電話,第一天李筱寧沒接,第二天才接?!绑銓幇 !惫I(yè)說,“你怎么請假這么多天,昨天給你打電話你還不接。”“沒事,我回老家了?!崩铙銓幮χf,“小耿哥,不好意思啊,家里信號不好,今天才看到你的消息?!薄皼]事沒事,我們只是有些擔心你?!崩铙銓庮D了頓,“成哥也擔心我嗎?”耿業(yè)嘿嘿一笑,“咱們都是同事,他肯定也擔心吧?!崩铙銓庎哉Z了一句,“是嗎?他原來也擔心我,那他那天為什么……”聲音太小,耿業(yè)沒聽清,李筱寧那邊信號又中斷了,耿業(yè)只好掛了電話。等他電話掛斷,傅凜成才在這小子頭上招呼了一下,“你擔心她就算了,把我牽扯進來干什么?!惫I(yè)撓頭傻笑。傅凜成看的出來,這傻小子對李筱寧有意思。懶得說他了,收拾東西下班。寧夏已經(jīng)在車里等著他了,本來她想來寫字樓一樓大廳接他,被傅凜成嚴厲拒絕了。雖然再次遇到潘華的幾率不大,但萬一呢。如果再讓他看到寧夏,傅凜成不能保證不對這個齷齪的傻逼動手?;厝サ穆飞希瑢幭木烷_始給傅凜成打預(yù)防針了,“明天就是周六了哦,你答應(yīng)過我的,要去看心理醫(yī)生哦?!备祫C成:“……”就連回到家了,也不忘給他洗腦,“明天早上我們早點去醫(yī)院做康復(fù)訓(xùn)練,中午在外面吃飯,下午去看心理醫(yī)生。”傅凜成無奈的說:“我只說了考慮,沒說要去,我不去?!睂幭奈⑿Γ骸澳阋??!备祫C成:“……”晚上按摩時,寧夏還在洗:“我已經(jīng)約好心理醫(yī)生了,定了明天下午三點的時間,我陪你一起去哈?!备祫C成無奈的說:“我真的不想去?!睂幭模骸澳阋ィ阆肴?。”傅凜成:“……”按摩的中途,不管他愿不愿意,一遍遍提醒他:“是下午三點,你能不能記???”傅凜成:“……”寧夏魔音穿腦:“下~午~三~點~哦~”傅凜成生無可戀臉。直到出去前,寧夏還在說:“下午三點去看心理醫(yī)生,知道嗎?!北幌茨X的次數(shù)多了,傅凜成竟然形成了條件反射,“知道了,你快去睡吧,明天下午三點,我記住了,記得死死的?!薄澳悄闳ゲ蝗??”“去去去?!睂幭哪樕辖K于露出了得逞的笑?!啊备祫C成“操”了一聲。他這是被她洗腦洗成傻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