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臺猶豫了幾秒,最后還是同意了,“那個男的名字叫什么?”寧夏立刻說了周彬的名字。前臺查詢房號的時候,寧夏手機響起來,傅凜成打來電話,笑著問她是不是掉馬桶里了,怎么去廁所去了半天。“我跟你說,你別生氣啊,我來找傅蓉蓉了?!睂幭陌迅等厝氐氖抡f了。傅凜成聽完差點瘋了,“你一個人過去的?為什么不跟我說一聲?有沒有危險?”寧夏安撫他,“沒有危險,我給傅澤琰也打電話了,他馬上過來呢……”前臺那邊很快查到了房間號,寧夏說:“好了不跟你說了,你照顧好川川,我這邊處理完了就去找你們。我會讓工作人員陪我一起上去的,你放心吧?!备祫C成深呼吸了幾口氣,知道現(xiàn)在不是發(fā)脾氣的時候,他壓住情緒,在她掛斷電話前說:“發(fā)個定位過來。”“好。”寧夏掛了電話,把定位發(fā)過去。前臺說:“他們大概是一個小時前入住的房間,我讓保安和你一起上去?!睂幭牡懒酥x,在工作人員的帶領(lǐng)下找過去。來到房間門口,工作人員先是禮貌的敲門,寧夏都急死了,“別敲了,快用備用門卡打開吧?!惫ぷ魅藛T這才刷卡開門。門打開后,寧夏第一個沖進去。她最先看到的就是掉落在地上的枕頭,還有一件女式的大衣外套,往里走就看到了一床的凌亂,被子也有一半掉在地上。床上沒人。沙發(fā)區(qū)那邊,明顯發(fā)生過打斗,有一把椅子翻倒在地。那里同樣也沒人。就在寧夏疑惑人去哪里的時候,聽到了浴室方向傳來若隱若現(xiàn)的呻吟聲。她頭皮一緊,人都麻了,大步往浴室走去。然而等她沖到浴室門口,一下愣住了。她以為會看到傅蓉蓉被那個臟東西欺負的畫面,結(jié)果卻看到周彬躺在浴室的浴缸里,全身光溜溜的,臉上沾滿了血,正痛苦的呻吟著。而傅蓉蓉坐在旁邊的地上,一臉呆滯。寧夏都傻了,這是什么情況?她小心翼翼走過去,試探的叫了一聲:“蓉蓉?”傅蓉蓉機械的扭頭。聽到動靜的周彬睜開腫脹的眼皮,虛弱的發(fā)出求救:“救救我……救救我……她瘋了,傅蓉蓉她瘋了……她要打死我……”寧夏理都沒有理他,直接蹲在傅蓉蓉面前,“蓉蓉你沒事吧?”傅蓉蓉披頭散發(fā),妝容早就花了,假睫也掉了一半,臉上掛著兩道黑色的淚痕,整個人狼狽極了。她呆呆看了寧夏半天,才“哇”的一聲,撲到寧夏身上,抱著她嚎啕大哭起來:“嫂子,你終于來了,我快嚇死了嗚嗚嗚!”寧夏拍著她的背,安撫她,“沒事沒事,我來了,你有沒有事?”傅蓉蓉抽抽噎噎的說有,又說沒有?!暗降子袥]有?姓周的有沒有對你做什么?”“他要強奸我,他還要給我拍照嗚嗚嗚,他扯我的衣服,要脫我褲子,我快嚇死了,我就打他了……”寧夏檢查一下,確定傅蓉蓉雖然狼狽,但身上的衣服都是完整的,而且也沒有受傷。松了口氣,寧夏說:“別坐地上了,地上涼,能站起來嗎?”傅蓉蓉哭著說能,但腿卻是軟的,最后還是被寧夏扶了出去。浴缸里的周彬還在嚎著救命。工作人員和保安過去看了一眼,都被渾身赤裸,滿頭是血的周彬嚇著了,“這,這沒事嗎?”寧夏淡淡的說:“中氣這么足,能有什么事啊,這就是小情侶之間的小打小鬧,明天就好了?!惫ぷ魅藛T:“……”這是小打小鬧?哪對情侶會小打小鬧,女的把男的打成這樣?確定不是家暴嗎?“沒事,你們先去工作吧,麻煩你們了?!睂幭暮醚院谜Z把他們送到門口,請他們出去了。門關(guān)上后,寧夏又關(guān)上浴室的門,隔絕噪音。耳不聽為凈。她給傅蓉蓉倒了熱水,“喝點,暖暖身子?!备等厝毓怨越舆^。寧夏等她冷靜一點了,才問她:“周彬是被你打成這樣的?”傅蓉蓉吸著鼻子點頭。寧夏:“……”這死丫頭,有本事把人打成這樣,喊什么救命?害她差點急死。寧夏問她是怎么回事。傅蓉蓉說:“你跟我說他私生活混亂,我就趁他洗澡的時候,檢查了他的手機,就看到這個騷東西給別人發(fā)裸照,我當(dāng)時想走,他不讓,我都跑到門口了,他還拽我頭發(fā),我當(dāng)時感覺頭皮都掉了一塊,快疼死了?!薄八盐易Щ貋砗?,想霸王硬上弓,我剛開始還挺害怕,好聲好氣讓他不要這樣對我,可他竟然羞辱我,說他這么帥的一個帥哥睡我這個死胖子是我的榮幸。”“我當(dāng)時太生氣了,一怒之下就和他打起來,可能是因為我比較胖吧,力氣也比較大,這個騷東西發(fā)現(xiàn)打不過我后,竟然想跑,我能讓他跑嗎?我也學(xué)他抓著他頭發(fā),把他拽回來,狠狠的教訓(xùn)了他,他躲到浴室里去,被我把門撞開,又打了一頓,他就跪下來求饒,讓我別打他了,說我再打他就要破相了?!睕]想到這丫頭打起人來比男人都虎,寧夏問,“那他怎么沒穿衣服?”傅蓉蓉生氣的說:“我讓他脫的!他不是要拍我裸照嗎?我就讓他脫光衣服,拍他的裸照,讓他感受一下我的心情!”寧夏徹底服氣了,“你還真是一點虧也沒吃?!薄拔以趺礇]吃虧,今天晚上發(fā)生的這些對我的傷害太大了,你都不知道我當(dāng)時有多害怕……”聽到她說這樣的話,傅蓉蓉眼淚又掉下來,她到現(xiàn)在身體都還在發(fā)抖呢,手腳也是冰涼的,腦子里更是一片空白。她從來沒像現(xiàn)在這樣害怕過。當(dāng)時她一個人,孤立無援,絕望和恐懼籠罩著她,那種感覺她不像在經(jīng)歷第二回。一個女孩遇到這樣的事,總歸來說還是受了委屈的。寧夏知道她受驚了,替她擦掉了眼淚,“好了,沒事了,我這不是來了嗎?!备等厝馗鷤€小孩似的,怯生生看著她,“你沒有回我的消息,我以為你生我氣,打算見死不救的。”寧夏沒好氣的說:“我給你打了那么多電話,是你自己沒接好嗎?!薄拔摇也恢?,我當(dāng)時在揍那個騷貨,我可能沒聽到……”“好了,我沒有怪你?!闭f著,寧夏手機這時響起來,電話是傅澤琰打來電話。寧夏接了,他在電話那頭氣喘吁吁的問:“嫂子我到酒店了,你知道那個雜種把蓉蓉帶到哪個房間了嗎?老子今天不弄死他就跟他姓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