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陽景陌三年來,第一次笑,第一次能發(fā)自內(nèi)心的笑出聲,空虛的內(nèi)心,此刻是滿的,被一個襁褓中的女嬰,填補的滿滿的,毫無空隙。
離開皇宮,南陽景陌又去了左遠賢的房間,此刻大家已經(jīng)安靜入眠,小小顧嫣然亦是在熟睡,南陽景陌看著眉眼間和顧嫣然有幾分相似的左綰心,不知道她長大是什么模樣,他將左綰心輕輕抱在胸前,眼眶有點酸,左綰心半瞇著眼睛看了南陽景陌一眼,眨巴眨巴嘴巴,又睡了過去。
南陽景陌低下頭,輕輕在左綰心的眉心一吻,這一吻,他等了太久太久。
久別重逢的思念,沒有想象中的激動,一切都是淡淡的,淡淡的,南陽景陌輕輕放下孩子,依依不舍的離開房間,回到蔚然湖畔。
尤在還在熟睡,蛐蛐還在鳴唱,夜依舊是那么清靜。只有南陽景陌知道,這一夜到底發(fā)生了什么驚天動地的變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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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四年后,蔚然湖畔。
“爹爹,你每日都站在這里看斜陽,到底在看什么呀?”尤在今年已經(jīng)十七歲了,容貌已經(jīng)長開,一雙鳳眼,像極了他老爹,高挺的鼻子,薄薄的嘴唇,劍一般的眉毛斜斜飛入鬢角落下的幾縷烏發(fā)中。英俊的側(cè)臉,面部輪廓完美的無可挑剔。
夕陽將兩人挺拔的身姿,拉得很長很長。
“在等時辰,在等你娘?!蹦详柧澳皼]有回頭,他依舊是一襲白衣,染著夕陽的橘紅色,清澈的眼眸,仿佛看透了世間悲涼,黑發(fā)飄飄,精致的五官,絕美的容顏,和十七年前一模一樣,歲月并沒有在他的臉上留下痕跡。
“爹爹,到底何為愛?”尤在從懂事起,就一直見到南陽景陌念叨顧嫣然,愛了這么多年,卻連面都沒見過,真是不知道南陽景陌口中的愛,到底是什么。
“愛?或許就是是有人與你立黃昏;有人問你粥可溫;有人與你看晨陽;有人問你日安好。一晨一夕,一粥一日間的溫柔吧?!蹦详柧澳翱粗标枺⑽⒁恍?,他想念有人陪他看日出,有人陪他看日落,有人陪他看星星,有人同他一起吃飯的日子,盡管只是想想,依舊覺得無比幸福,或許這才是對愛,最好的詮釋。
“孩兒不懂,太深奧了?!庇仍跊]有動過喜歡人的心思,自然不能明白南陽景陌話里的意思。只是這話,他記下了。
“會有懂的時候,就像你親爹你親娘,不知道他們過的好不好?!蹦详柧澳霸谟仍谑鍤q的時候,就已經(jīng)把當(dāng)年發(fā)生的事情,告訴了他,身邊的人,走著走著就散了。
“爹,你別活在過去了,眼前的日子才重要?!庇仍跊]有見過尤物和郎蘇顏,所有的事情都只是從南陽景陌口中聽來的。
“什么時候輪到你小子安慰我了,去,練功去,就你這三腳貓功夫,別指望能接下絕命門?!蹦详柧澳霸鯐恢仍诘囊馑?,只是被他安慰的感覺怪怪的,尤在也長大了,那嫣兒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