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幕低垂,鎮(zhèn)北將軍府的書房內(nèi),燭光搖曳,映照著周明遠那張扭曲的臉。
他怒不可遏,將一封染血的信箋狠狠地擲于案上,發(fā)出“啪”的一聲脆響。
信箋上的字跡娟秀,帶著淡淡的墨香,但那觸目驚心的血跡,卻像一根根尖刺,扎在他的心頭。
“蘇挽棠……”周明遠咬牙切齒,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,帶著無盡的怒火和屈辱,“私通外男,還藏匿《鹽鐵策》!好一個相府嫡女,真是給臉不要臉!”
與此同時,蘇府,宴席之上,推杯換盞,歌舞升平,仿佛之前的鬧劇從未發(fā)生過。
蘇挽棠端坐在席間,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,仿佛一切盡在掌握。
然而,她那握著茶盞的指尖卻微微顫抖了一下。
她無意間瞥見了侯府老管家遞來的暗號——半杯茶水,恰好映出信箋上“西廂房”三字的墨色深淺。
蘇挽棠心中一凜,立刻明白了老管家的意思。
他是在暗示自己,這封信有問題!
“筆跡確實與姑娘相似?!蓖蝗?,一個清冷的聲音響起,打破了宴席上的喧囂。
眾人循聲望去,只見青竹不知何時已站在廳中,她面無表情,眼神銳利,仿佛一把出鞘的利劍。
只見她從袖中滑出半截鉛筆,在手中靈活地轉動著,帶著幾分玩世不恭的味道。
“但是……”青竹頓了頓,目光掃過在座的眾人,帶著一絲嘲諷,“西廂房三年前就被王氏封死了,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,蘇若瑤是如何知曉《鹽鐵策》藏于房梁之上的?”
此話一出,滿堂嘩然。
眾人議論紛紛,竊竊私語,看向蘇若瑤的目光中充滿了懷疑和鄙夷。
“這……這不可能……”蘇若瑤臉色蒼白,連連搖頭,語無倫次地辯解道,“我……我不知道……我什么都不知道……”
說書李不知何時也擠進了人群,他興奮地搓著手,唯恐天下不亂地高聲嚷道:“哎呦喂,各位有所不知??!我聽聞啊,這西廂房的梁柱上有一道裂痕,那紋路啊,與咱們蘇家祠堂的紋路,那是一模一樣??!”
此話一出,更是引起了一陣騷動。
眾人看向蘇挽棠的目光中,充滿了震驚和疑惑。
周明遠見狀,獰笑一聲,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,得意洋洋地說道:“呵呵,蘇挽棠,你還有什么好說的?你怎么會知道信中的細節(jié)?除非……除非是你自己寫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