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晏從陡然的刺痛中醒過神:“將軍,你我締過約的,你不能對我動武……”顧懷璧幼時就力大無窮,如今這光禿禿的筆桿落在自己身上,幾乎可以想見,會是一筆一道血痕。
懷璧揚唇一笑:“本將沒有動武啊,將軍不是要抄書嗎?又沒說抄在哪里,本將只是想為大人抄書……”說著已迫近蘇晏,手揪住他衣領,用勁一扯。
蘇晏外袍腰封已被她斬斷,里面的中衣只是松松系著一條細系帶。懷璧手下一拉,蘇晏半幅衣襟立刻向右臂滑落,衣領半開,露出一小節(jié)肩骨。
蘇晏瞎眼時常年不見天日,膚色冷白如月光,便是那一襲白袍,都敵不上。
懷璧見了那一節(jié)肩骨,不覺愣了一愣,更令她愣住的,是那肩骨與脖頸交界處的三道抓痕。
能野貓一般抓傷人的,一看就是女子所為。
更有可能,是床笫之間的調歡。
這蘇晏,野的很嘛!
饒是聽了半夜壁角,乍看到這么鮮艷的歡痕,懷璧還是怔了一怔,冷峭眸光在他修長脖頸處停留片刻,輕輕一哂。
蘇晏見她眸光停留之處,唇角亦綻開一絲不易覺察的笑:“將軍,這就開始嗎?只是下官昨晚的傷還未好全,還請將軍手下留情,避開此處……”
瓦當走出不久,忽然想起以前府上大少爺身邊伺候的人嚼的舌根,說大少爺晚上翻云覆雨,他們總得在外伺候,不時進去給里面送給水。而眼下少爺與顧將軍的架勢,連衣裳都解了……
他瓦當不能擅離職守!
于是幾步快走回廊下,恰聽到這么一句。
心中一時涌上復雜——少爺和將軍昨晚竟就……
他說少爺昨晚怎么故意將他支去別處了呢。
那他現(xiàn)在回來,少爺會不會不高興?
想著,瓦當貼心地離那窗戶遠了幾步。
顧將軍竟還將少爺弄傷了,少爺身子骨弱,不知道受不受得了顧將軍的蠻勁,嘖嘖,他得趕緊吩咐廚房多燉點好的給少爺補補。
懷璧聽到“昨晚”兩字,眉頭一皺——蘇狗昨晚不是在和自己喝酒嗎?
還聲稱自己先喝醉了?
喝醉了還能搞事?